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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一大师书法鉴赏

杰瑞:“汤姆,今天我们主要欣赏弘一法师的书法。”



汤姆:“一代奇才、一代宗师。期待欣赏他的墨宝……他的书法有何特点啊?”

杰瑞:“ 弘一法师的书法是书法史上的一座高峰。他所创造的“弘一体”无态而具众美,为世人赞叹。“弘一体”是弘一法师精神境界的集中体现,是精益求精、不断变化、进取的。虽无一定的形制和程式,但存在于弘一法师独有的基本精神与基本特征之中。究其成因,应源自环境、性格、时代等诸多方面,并融于弘一法师生命之整个历程。

 




一、“弘一体”的艺术特色



书法艺术的本体是文字所呈现出来的形式(包括线条、结构、章法等),文字本身表达的内容无关紧要。观弘一法师的书法作品,完全可以说达到了书法与所书文字两者之精、气、神的完美统一与融合,朴质无华而感人至深。其境界可谓“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他的最后偈言或与之最契:“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马一浮认为弘一法师书法“晚岁离尘,刊落锋颖,乃一味恬静,在书家当为逸品”;叶圣陶在《弘一法师的书法》中概括为“蕴藉有味”;弘一法师自谓“朽人之字所表示者:平淡、恬静、冲逸之致也。”歌德评价希腊艺术时所言,“高贵的单纯,静穆的伟大”,或可借用为“真诚的恬淡,静穆的伟大”,庶几可传“弘一体”之基本精神。其基本特征,概而言之,即:笔画无锋,字体修长,通篇疏朗,“全面调和”。



弘一法师书法大致有以下几种:写经、信札、结缘(包括佛语、格言、警语等)、著述以及纯粹创作。“弘一体”主要运用于写经与结缘及创作的书法作品中。




二、“弘一体”的发展阶段



首先,“弘一体”是随时间不断变化演进的,而且从探索、初具形态到成型,再至精进而臻化境,从未静止。再者,“弘一体”在同一时期面貌也不尽相同,丰瘦、润枯并存互见,多方行进未有止息。此谓“勇猛精进”也。笔者以为其基本脉络是:由扁入方而达于修长,由丰入瘦而达于韧健,由秀入静而达于无态,由放入敛而达于自由;润与枯为其两条主线,在1941-1942年间达到各自高峰并互相融合汇集。总的说来,其发展阶段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为形成期(1923-1932年)



这个阶段是弘一法师对书法艺术试验探索的阶段,所以书法面貌比较复杂。代表作是1924年的《佛说大乘戒经》。



弘一法师出家后没有停止过书法活动。1918-1923年,弘一法师是沿着原来北碑的路子求发展,但融入了佛教文化;所以,虽仍是碑体,但笔下减少了锐利、凌厉之气。1923年,弘一法师得到印光法师的劝导:“写经,宜如进士写策,一笔不容苟简,其体必须依正式体”。于是,他决心根据写经的要求改弦易帜,转变书风。他找到了晋唐小楷,书风开始转变,这可以说是“弘一体”的起点。当年即有所成,在9月1日(阴历)致堵申甫的书信中,弘一法师说,“拙书尔来意在晋唐,无复六朝习气,一浮甚赞许。”主要特征为结字由扁入方,神清气和,温润如玉。至1929年,弘一法师书灵峰大师偈句,“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结字修长,丰瘦得宜,章法疏朗,为“弘一体”基本形成之标记。但每每笔画首尾,仍有锋颖。此种风貌在本阶段并不多见,可视为探索之作。



1931年受菩萨戒前书录羯磨文,始见寒瘦。但其中,笔画欲收还放,字体或方或长,章法自然有致,几种形态并存于一纸,总体看尚不成熟。此种风貌在本阶段仅见此一件,似为试笔。

 

第二阶段:为确立期(1932-1939年) 



这个时期的代表作是1932年所书的《佛说阿弥陀经》。这是弘一法师为其亡父120周年冥诞向所书,笔画蕴藉,字体修长,16屏5尺条幅各自空疏简净,一丝不苟。刘质平评其为“先师最重要墨宝”;1936年在上海展出时,被《佛学半月刊》誉为“墨林瑰宝”。在此阶段,“弘一体”的最主要应用形式——写经迈向成熟。1936年为悼念亡友金咨甫所书《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可谓字字精严净妙,一派天机佛心。



寒瘦书法以1939年为《护生画集》题词为代表。《护生画集》意在引导俗众,提倡人道主义,故画风简约,文辞直白,书法要求首先明晰易认,其次平和简淡,洁净温仁,使读者观图文、诵文辞时,能从中得到感染熏陶。这种寒瘦的书风借《护生画集》的流布,成为“弘一体”的主流认识。



两者兼具的代表作是1938-1939年书写的对联、中堂、横披、条幅等。例如1939年所书“发心求正觉,忘己济群生”。



第三阶段:为成熟期(1939-1942年) 



写经、信札、创作等诸体例的“弘一体”都成熟,并且逐渐融合到一起,在1942年达到了高峰。代表作是1942年元旦试笔所书益法师警句,笔画韧健,润枯合宜;结体修长,收放自如;章法平实,散淡无态。所示境界,诚如弘一法师致马冬涵书信中自述,“朽人之字所表示者:平淡、恬静、冲逸之致也”,乃是“疏朗、恬静”类书法中难以逾越的峰顶。



1942年年初所书韩《曲江秋日》诗轴为寒瘦书风之代表,人,书俱老,已臻化境。体现最高成就的是弘一法师临逝前三天所书“悲欣交集”。字体雄迈,飞白苍茫,异于“弘一体”的恬淡静穆,极具张力;就章法看,上面两字松且有向左下压之势、下面两字紧且有向左上升腾之意,互相对比,打破了“弘一体”中一贯的平衡,喷薄而出的是真性情、强生命,直入无我之境,为书法史上抒情书法之最强音。



  

三、“弘一体”的成因

苏珊·朗格认为,“艺术家的精神视野,以及本人个性的成长和发展,是与他的艺术密切相关的”。所以,“理解书法,首先是对书法家的理解”。就“弘一体”的个案而言,正是因为作为书法家的弘一法师由儒入僧的特殊经历,所以才有“弘一体”的产生。总的说来,诚如叶圣陶所言:“艺术的事情,大都始于模仿而终于独创,不模仿打不起根基……用真诚的态度去模仿的,自然而然会回遇到蜕变的一天。从模仿中蜕变出来,艺术就得到了新的生命。不傍门户,不落窠臼,就是所谓独创了。”笔者认为,“弘一体”之根本就在于这个“真诚”二字。



1.历年累积的必然结果



这个积累包括技能和学识修养两个方面。弘一法师早年在书法方面下过苦工夫,又有扎实的旧学功底,诗词文章、绘画,书法,金石无所不精;及至后来考入南洋公学吸收新学,再赴日留学,遍学音乐、西洋绘画、戏剧等诸多艺术,眼界、思维大开,学养日深,眼力日强。这是由弘一法师所处的时代背景和个人所处的环境决定的。从时代而言,当时朝代更替,战争连绵,正是变革的时代;旧学犹存,西学渐进,各种思想、文化不断碰撞;从环境看,弘一法师当时是富家子弟,而晚清京津一带的富家子弟流行琴棋书画的风尚。因此,弘一法师得以丰富、全面的累积。


  

从技能看,弘一法师早年师从名家唐静岩,篆、隶、真、草无所不学,尤其是北魏碑体,用功尤深。夏尊在《李息翁临古书法后记》中说:“居常鸡鸣而起,执笔临池,碑版过眼,便能神似。所窥涉者甚广,尤致力于天发神谶、张猛龙碑及魏齐诸造像”。可见弘一法师临摹是极其认真,并能神形兼备,以至可以乱真的。



从学养看,弘一法师的文化知识结构主要由三方面构成:一是旧学,也就是传统文化;二是新学,又称民主文化;三是西学,即西洋文化。这些种文化汇集一身,互相碰撞、渗透、融合,形成其兼容并包、广博深远的文化结构,同时也造就了其文化结构的复杂性。当然,我们可以肯定,弘一法师的文化结构中更多的是注重人文的自我完善和自我关怀,所谓“自度”;皈依佛教后,弘一法师一心弘扬佛法,普度众生,此所谓“度人”。


深厚全面的学养提高了悟性与觉性,反过来又促进书法技能的突飞猛进,二者互佐互进,使弘一法师手眼俱高。在1938年致马冬涵书信中说:“朽人写字时,皆依西洋画图案之原则,竭力配置调和全纸之形状”,借鉴西洋画的章法,可谓学养与技能互进之一例。

 

2.生命体验的必然结果



升腾与堕落,仅在一念之间。



弘一法师的经历决定了其从小与众不同的生命体验。儿时亲见父亲亡故,其后因家庭中敬富贱贫而愤世嫉俗,所见最早之诗句是1894年的断句:“人生犹似西山日,富贵终如草上霜”。以15岁的年龄,得出此种人生感悟,大异于常人。与此同时,他还时常临摹刘石庵所临文徵明《心经》小楷。临摹也是一种体验,因此,佛根已在此时的李叔同心中种下。



随后,李叔同开始了丰富多彩以至于是“绚烂之极”的艺术生活。他以翩翩浊世佳公子、在日留学生、艺术教育家等身份,体验了风情潇洒的书生意气,漂泊无定的游子情怀,离乱悲慨的弱国苦楚,以及始而自由欢畅进而日渐“空寂”的艺术体验。弘一法师在1918年给刘质平的信中谈到:“不佞近耽空寂,厌弃世事”。生命体验需要上升、突破。于是,1918年,李叔同出家为僧,由“绚烂之极”归于平淡。自此,他研究佛法,创作书法,生命体验由艺术体验升腾为内敛、虔诚的佛教体验。 

 

弘一法师最为服膺的当时善知识印光法师在与弘一法师通信中曾劝导说:“入道多门,惟人志趣,了无一定之法。其一定者曰诚、曰恭敬。”弘一法师在25年中也是这样做的。在1942年书写“悲欣交集”绝笔那天的上午,还以书“吾人日夜行住坐卧,皆须至诚恭敬”勉励黄福海。在僧四分之一个世纪,弘一法师谦恭修行的蕴藉,是形成内敛、静穆、恬静写经书风的关键所在。所谓外因必须通过内因起作用。弘一法师以佛法接引书法,或者说是用寂寞战胜寂寞的持续努力,而在笔下传达的则是“以凡夫心识转为如来智慧”的宗教体验。所以,“弘一体”笔画高度浓缩,多用连笔、简笔,横收缩至最小甚至为一点,而竖拉长至最长甚至到夸张,结字左右密而上下疏;每根线条之间、每个字各部之间决不粘连,每个字中间疏处可排兵列阵、密处风不能透过,从而创造出“暖而静止”同时“最缜密的抗张力”。 

 

弘一法师自出家后绝少涉及文艺诗词,但是与晚唐诗人韩我神交,是因敬其忠烈,并且晚唐与当时时代状况极为秒年个斤相近,也是战争乱世,弘一法师血脉中流的还是一腔热血。他多次表明殉教之志,如1937年写“殉教”横幅,并自题室曰“殉教堂”;1941年书偈“亭亭菊一枝,高标矗劲节。云何色殷红,殉教应流血!”,同时写“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格言卷。此卷题记中说,“佛者觉也,觉了真理,乃能誓舍身命,牺牲一切,勇猛精进,救护国家”。从中也可以看到他出家的一方面理由,即为“觉真理”,为此“能誓舍身命,牺牲一切,勇猛精进”。观其懿行,研究律宗,弘扬律宗,教化众生,费尽心血,书写佛语结缘无数,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儒士,为实现“济天下”的理想不停努力。由此可见,弘一法师骨子里还是入世的,如朱光潜所言,他是“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业”。“弘一体”虽平淡、恬静,但骨力劲健,不见软靡,如百炼之钢,庶几缘于此。



马一浮谓“观大师书,精严净妙,乃似宣律师文字……内熏之力自然流露”,是“弘一体”观照生命体验的最好注解。



弘一法师生命体验的最后,也是最高外在形式表现,就是其绝笔“悲欣交集”了。这是依靠了觉性定力,借助死亡的力量,突破了“弘一体”的平衡图式,达到了一个常人无法启及的不可思议境界。

3.艺术发展的必然结果



圣经说:失去生命者,获得生命。凤凰涅,浴火而重生。所谓生命,无论是人的生命还是艺术生命,是一种不断变迁、交互兴盛和陨落,当生命力达到巅峰时,也象征着要开始走下坡路了,犹如潮水的消长,潮水退尽,接着开始涨潮。以此印证弘一法师的书法艺术发展过程,可谓丝丝入扣。



先看其入于佛教的艺术必然性。黑格尔说,“最接近艺术而比艺术高一级的领域就是宗教”,“宗教就是在这(真实的心灵作为艺术对象)上面加上虔诚态度”。先者唯有艺术的世界才能使弘一法师这样的天才得到心灵的慰籍,而后,在艺术达到巅峰时,借助宗教的力量,实现艺术的升华。丰子恺说过,艺术的最高点和宗教接近。他认为,人的生活可以分为三层:第一层是物质的生活,即衣食;第二层是精神生活,即文艺;第三曾是灵魂生活,即宗教。舍筏登岸,才能登高望远。此所谓彻底。1918年,世界上那个叫做“李叔同”的人的生命结束了,连同一起结束的还有他的艺术生涯,但是一个叫做“弘一”的僧人新生了,连同一起孕生的还有弘一法师的“佛书”——“弘一体”。在艺术追求中,内外原因共同作用下,“弘一体”是艺术规律发展的必然结果。 

 

弘一法师1918年出家,原已诸艺俱废,经范古农居士建议,乃以保留书法,以书写佛语结缘利生。1929年弘一法师在《李息翁临古书法序》中自述:“夫耽乐书术,增长放逸,佛所深诫。然研习之者能尽其美,以是书写佛典,流传于世,令诸众生欢喜受持,自利利他,同趣佛道,非无益也。”黑格尔说:“只有改善人类才是艺术的用处,才是艺术的最高的目的”。1935年,弘一法师曾对叶青眼说“余书即是法”,可见弘一法师对书法艺术的自觉与自信。书法艺术是弘一法师孜孜以致力“自度”之筏,也是他用以教化众生、改善国民心智“度人”之舟。



弘一法师的基本文艺思想是:应使文艺以人传,不可人以文艺传;先器识后文艺。简而言之,就是说,先做人再做艺术家。弘一法师的艺术主张曰真,曰诚,曰悟。


南社旧友陆丹林说弘一法师“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他的又是至诚至性,认真彻底之人。所以,弘一法师的书法艺术必定走向“弘一体”。

一曰真。黑格尔认为,“(艺术)在于心灵感到一种需要,要把它自己的内心生活看作体现真实的真正形式,只有在这种形式里才能找到满足”,“……艺术作品以感性方式使真实——即心灵成为对象”。弘一法师在为漳州印友题偈云:金石无古今,艺事随时新。如如实相印,法法显其真;《题郑翘松卧云楼诗歌存》:一言一字,莫非实相。周遍法界,光明无量;又《题王梦惺居士莱园文稿》:内蕴实相,卓然名家。惟真,仍正,乃工,此,“弘一体”之基本。马一浮在《护生画集序》中说“华严家言,心如工,画师能出一切象”,即是说心如工,则如明镜台而能现万物之真相。“弘一体”因真而工,删繁就简,由万有而归于其宗,故得万象。

二曰诚。其高足刘质平描摹法师书写之状:“聚精会神,落笔迟迟,一点一划,均以全力赴之”,虔诚之态也。弘一法师自云:“从来艺术家有名的作品,每于兴趣横溢时,在无意中作成”,此创作之抒情畅意也。又,“无论写字刻印,皆足以表示作者之性格”(此乃自然流露,非是故意表示)。惟诚,才能澄怀,澄怀才能味道,味道才能得道。“弘一体”因为虔诚的缘故,每个字都被贯注上了弘一法师的精神,如叶圣陶所言,好比一堂谦恭温良的君子人,温润、和静、圆净、澄明。 

 

三曰悟。即以佛法接引书法。


弘一法师在1933年《竹园居士幼年书法题偈》云:“文字之相,本不可得。以分别心,云何测度。若风画空,无有能所。如是了知,乃为智者。”下题“竹园居士,善解般若,余谓书法亦然。”1937年,在厦门南普陀佛教养正院时做“写字的方法”的讲演中说,“以写字来说,也是要非思量分别,才可以写的好的”,“我觉得最上乘的字或最上乘的艺术,在于从学佛法中的来得来。要从佛法中研究出来,才能达到最上乘的地步。”又说,“若学佛法有一分的深入,那么字也会有一分的进步,能十分的去学佛法,写字也可以十分的进步”;“我想了又想,觉得要写好字,还是要多多地练习,多多地看碑,多看帖才对,那自然可以学得好了”。显然,佛法般若、非思量分别也好,就事论事的练习、看碑、看帖也好,关键在于一个“悟”字。 

 

以真为本,以诚为径,以悟为法,或可达于“自由”境。弘一法师1938年致许晦庐书信中说:“随意信手挥写,不复有相可得,宁计其工拙耶”,在致马冬涵书中又说“……字画、笔法、笔力……一致屏除,决不用心揣摩”,展示的是不用心揣摩、不计工拙的“自由”境界。“生命是向否定以及否定的痛苦前进的,只有通过消除对立和矛盾,生命才变成对它本身是肯定的”,而“有了自由,一切欠缺和不幸就消除了”,内部宇宙也因之无限广大。从“弘一体”的发展过程看,就是通过不断否定进而不断改进的。


1942年10月13日,弘一法师寂灭,“自度度人”而登于彼岸。他所创造的“弘一体”及其所显露的巍峨出尘之境,所蕴涵的自然圆融之意,所生发的伟大人格光辉,将如天心之月恒空朗照,成为众生到达彼岸永恒之“筏”。 


  

怎样欣赏弘一法师的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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