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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与高僧佛印的故事

苏轼,(10371101),字子瞻,又字和仲,号东坡居士,四川眉山人。宋代杰出诗人、文学家、政治家。宋代文学最高成就的代表,为“唐宋八大家”之一。其诗题材广阔,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与辛弃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称“苏辛”。他一生博览群书,学识丰赡,诗赋书画,样样精通。著有《东坡七集》、《东坡易传》、《东坡乐府》等。他一生诗文名声满天下,广交天下名士。与佛道中人士也有深交,还留下了许多有趣的故事,被后人所津津乐道。

在这里我讲一个他与一代高僧佛印的故事。(10321098),宋代云门宗僧。法名了元,字觉老,俗姓林,饶州浮梁(今属江西省景德镇市)人。天生睿智聪颖,读书过目不忘,自幼习儒家经典,三岁能诵诸家诗上千首,长而精通五经,被称为神童。少时因读《大佛顶首楞严经》,遂觉悟而遁入空门,出家后苦读经书,行持不苟,持之以恒。平时以诗文自娱,喜交天下名流。因慕苏轼之高才成好友。苏轼与佛印经常在一起谈经论佛,啜茗作诗,还经常开玩笑。

一天,闲来无事,苏东坡对佛印说:“以大师慧眼看来,吾乃何物?”佛印说:“贫僧眼中,施主乃我佛如来金身。”苏东坡听朋友说自己是佛,自然很高兴。可他见佛印胖胖一堆,却想打趣他一下,笑曰:“然以吾观之,大师乃牛屎一堆。”佛印听苏东坡说自己是“牛屎一堆”,并未感到不快,只是说:“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见万物皆是佛;心中是牛屎,所见皆化为牛屎。”苏轼本来想欺负一下佛印,反而自己吃亏。

苏轼每次想捉弄一下佛印,让佛印出丑,反倒自己经常自讨没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一次,苏轼诗兴大发,写了一首赞颂佛的诗偈:“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台。”苏对此诗甚满意,想得到佛印的赞赏,即唤奴仆送给佛印,并嘱咐奴仆记下佛印见到此诗后会说什么话。奴仆把诗送到金山寺交给佛印,佛印看过后,心想苏轼虽然在诗句表面上是赞颂佛的神威与伟大,但是骨子里肯定是想在夸自己的文采和禅功。因此佛印禅师提笔在诗句下面特地写了四个大字:放屁,放屁!然后封好交给奴仆转交苏轼。苏轼在家急不可耐地等待奴仆的佳音,坐立不安,踱来踱去,当奴仆回来把封好的书信拆开一看,看到佛印禅师的批语,七孔冒烟,十分气恼。他立即过江,找佛印理论。他急急忙忙火速赶到寺中,见到佛印劈头就问:“你凭什么作这样的批语,难道我不是一个维护佛法的虔诚弟子吗?”佛印禅师从容微笑道“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苏轼一听恍然大悟,可笑自己觉悟之浅,惭愧不已。对于自己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心态表示感到惭愧,于是痛下决心改掉坏脾气,虚心学佛。随着学修的渐进,特别是进入晚年,他对佛教的证悟渐入佳境,后来成为了一位具有深厚造诣的著名佛教学者。后来在宦海沉浮中,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都保持着洒脱、乐观的精神。

苏轼虽然离开我们已经千年,但是他与佛印的故事代代相传。苏轼因学佛后,在人生大起大落的仕途上,依然泰然处之,做到贫而不践,富而不骄,困而不恼,永远保持平常心、慈悲心、自由心、真诚心、菩萨心。他的豁然大度的乐观精神,一直对后代学人影响很大。

苏轼一生写了许多有关佛教的禅诗,如《和子由渑池怀旧 》诗: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往日崎岖还记否,路上人困蹇驴嘶。此诗头四句,引申自云门宗天衣义怀禅师的法语:“雁过长空,影沉寒水,雁无遗踪之意,水无留影之心。”全诗感慨人生无常难以揣测,流露出无限惆怅,体现了判教“三法印”中,“诸行无常”,“有漏皆苦”的佛教人生观。

一代高僧紫柏禅师曾赞叹:“东坡老贼,以文字为绿林,出没于峰前,路口荆棘,丛中窝弓、药箭,无处不藏,专候杀人不眨眼,索性汉一触其机,刀箭其发,尸横血溅,碧流成赤,你且道他是贼?不是贼?”

值得一提的是苏轼的墨宝《金刚经》,是书法名帖中的精华,堪称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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